第18章 有钱人表达爱的方式

    第18章有钱人表达爱的方式

    直升机带来的设备不只一台,一些必需的药剂和器械也被卸载下来,跟着小型冷藏柜一起往里运。

    正巧特调处的设备也到了,后面还跟着一辆冷链运输车,帮忙的人也没分谁是谁家的,都混在一起搬。

    蔺峥和蒋雨行去取耳蜗神经脉冲抵消器的时候,正好帮了把手,搬的是一个像车载冷柜一样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这什么?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冷冻的吧?不都是冷藏的吗?”蒋雨行问。

    搬东西的人是跟着直升机来的,算是凌家派来帮忙的,闻言说:“是车载冷柜,里面装了两个雪糕,给凌小姐的。”

    蒋雨行咋舌,和蔺峥对望一眼。

    等人走了,他感叹说:“直升机飞几个小时,专门给她带两个雪糕?这些豪门就是这么表达感情的?确实很打动人,是我我都要感动得此生非他不可了。”

    蔺峥不做表情:“那是她哥。”

    蒋雨行:“我不介意。只要不是和远古吸血怪次声波七鳃鳗搞对象,世界对我来说就是美好的。”

    蔺峥顺手把一个脉冲抵消器交给他:“凌江聿和七鳃鳗都很介意。你去情人湖找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天天都想骂娘,今天尤其想。

    让他去湖里找鳗,那不是送肉入虎口吗?他在健身房撸铁换来的完美身材,可不是白白便宜神秘鳗鱼的!

    “老大,要不然让许嘉言去吧?他经常和水怪打交道,就差和全世界水域的生物称兄道弟了,很有经验。”

    蔺峥:“那东西会吸血。”

    蒋雨行:“所以呢?”

    蔺峥:“如果遭遇不测,你的身体可以让它多吸会儿,撑到救援来。”

    蒋雨行:“……我明天就辞职!”

    不管他的愤愤不平,蔺峥弯腰拿出另外两个脉冲抵消器,坐车前往情人湖。

    经过一晚上的努力,湖边已经安装上了一圈简单的隔音屏障,不过那只能在很短暂的时间内保护不小心靠近的人不被波及。

    所以许嘉言捣鼓接收器的时候隔得老远,屏幕上的数值波动也没那么明显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发现吗?”大g碾着沙石停下,轮胎刹出一阵尘土,蔺峥砰一下甩上车门,跳下车大迈步走近。

    许嘉言表情凝重:“发现了点奇怪的事。从测量开始,周围的次声波强度就一直在波动,像应激反应,动静直到半夜四点才消停会儿,好像那条鳗被打扰后的心情平静下来了,在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哎,你别说那么拟人啊,万一次声波其实是人、水下的东西和地形三者相结合后发生的自然现象呢。不能因为我们从事这个工作,就想当然地认为什么事都是水怪导致的,得对各方资料都加以分析才能下定义。”蒋雨行对找鳗的任务心有戚戚,神神叨叨给自己找心里安慰。

    “来,让我给你朗读一下最新的地形调查报告啊——”他把手里那沓纸张晃得哗哗作响,翻开一页,煞有介事地念,“经初步扫描调查,情人湖四周不存在背山波形成条件……算了,从事这个工作的人确实应该对调查对象有点主观猜测。”

    许嘉言:“神经病。”

    面无表情骂完他,许嘉言又对站在接收器主板前的蔺峥说:“两个小时前我解剖了两条死鱼,发现它们是瞬间死亡,湖边的鸟倒是症状不一样,只有掉进湖里的一只和鱼的情况相同,皮下出血,类似于人类在瞬间进入植物人表象后颅内因震动被煮熟,这是受到次声波危害最严重的症状。但是岸上的人只是头晕恶心,拍摄的机器也并没出现完全失灵的情况,就好像,次声波传播到岸上时自觉收敛了强度……”

    或者说,有什么障碍物挡住了它的杀伤力波及范围。

    但这理论上来说不可能,因为次声波的穿透性极强,很少会受到传播介质的影响。

    几秒的沉思后,他又说:“我有个猜测,但需要靠近一点再测量几组数据才行。这是脉冲抵消器?”

    蔺峥沉静点头:“嗯,戴上后耳蜗神经接收不到脉冲刺激,可以让你的身体暂时处于‘听不见次声波’的状态,只要不是惹怒了它导致发出更强的声波,应该都没问题。你戴上后在湖边测量,蒋雨行去‘撒网’,我去林子里,有事靠信息提示灯交流,如果中途惊醒了它,抓紧时间撤退。”

    他对那条鳗不同寻常的行为并不太惊讶,甚至有种“果然是这样”的想法,因为这个走向正好指向他怀疑的地方——这个节目组,或者说凌江玥,肯定有问题。

    民间有不少非法组织调查神秘生物,其中一些人还连同国外研究出了秘密设备,做到这一点也不难想象。

    三个装置都佩戴好,许嘉言去了之前节目组扮演新娘子的那个女生待的地方,蒋雨行认命地去钓鳗怪,蔺峥则去了树林里,那是凌江玥走过的路线。

    这里的树长了几十上百年了,新老共存,根系庞大的老树树冠非常密实,层层叠叠的树叶合力遮盖着阳光,明媚的天气下也只有几缕光线能逃出它们的拦截,衬得树林里有些幽暗。

    他很警惕地行走,低头观察着脚边枝叶上的小生物。

    黑色作战靴踏过地上的枯枝烂叶,发出怪异的声响,可他戴着特制耳罩,听不见自己制造出来的动静。

    没过两分钟,他停在一块有水泽的草丛前。

    几片树叶上有着蜿蜒的爬行水迹,抬头看,有一只蚂蟥正对着他衣领的位置准备降落。要是被它爬在了皮肤上,不贡献出一滩血都送不走它。

    倒是和水里的鳗怪有点相似,都会吸血。

    蔺峥轻手轻脚换了位置,屏住呼吸打量那只蚂蟥。如果不是特地来找它,正常人应该很难发现它的存在,蚂蟥的唾液中存在特殊的麻醉剂,刚开始吸血的时候宿主感受不到疼痛,自然也就察觉不到它,要是没被咬,那更发现不了了。

    那凌江玥是怎么随随便便一看就发现它的?

    在树叶拦截下逃逸成功的光线,随着时间流逝偏了点方位,有一束光正好打在蔺峥的身上,丁达尔效应下,作战服手臂上的皮质绑带泛着层哑光,他往光线的位置侧了下脸,看见那里轻微晃动的叶片。

    又一只蚂蟥,在叶片上扭动着抖落到地上,似乎是在不舒服地挣扎。蔺峥想到什么,猛地低头看手臂上的信号灯,上面红黄绿的灯光正快速交替着闪烁,说明许嘉言他们有了新发现。

    他飞快往回跑,跑到安全范围内,摘下特制耳罩,就听见蒋雨行和许嘉言也跑了回来,大声说:“我靠有鬼!那玩意儿怕不是内分泌失调了,还会躲起来偷袭!”